鬼王,鬼的支配者,拥有力压上弦的实力,其残暴凶恶的手段,让下属对其闻之色变,连名字都不敢提。
这是有原因的,无惨不想让部下散播有关自己的讯息,所以透过血液下了诅咒,说了不该说的内容,下场只有一个,那就是身体崩坏而死。
无惨性格霸道,对待下属一点也不友好,除了少数保有理智懂得衡量利弊的时刻,他大多是靠心情好坏来决定部下死活,直接导致组织成员替换率居高不下。
堪称屑中之屑。
在面对蓝染的时候,无惨的状态不会比平时正常到哪里去,可能是太激动了,肾上腺素分泌过多,心跳加快,瞳孔收缩,要知道,他身体里可是装了七颗心脏五个大脑,频率一提高,享受不只双倍的快乐。
蓝染和无惨还没打起来,正巧在附近的堕姬和炭治郎战况则是一边倒,经验不足的炭治郎要应付上弦兴许言之过早,他打的十分狼狈,不时就要在地上滚一圈,或和墙壁砖瓦亲密接触。
炭治郎用上火之神神乐,火之神神乐也是一种呼吸法,但连续使用造成的负担,却让炭治郎的身体近乎无法行动。
肌肉酸痛,体内的器官发出强烈抗议,他在战斗中步伐踉跄,晃着身体尽力保持平衡。
炭治郎强迫自己,忍耐疼痛提刀挥砍,透过呼吸法让身体热起来,攻击速度加快。
蓝染被声音吸引,看着前方的目光往旁边移动,他能掌握的信息不单局限于地面,就连地底的动静也能感受到。
音柱的攻击制造宛如炸.弹爆炸时的音效,他找到堕姬绑架的受害者,其中也包括他的两名忍者妻子。
是的,量词使用无误,鬼杀队的现任音柱,是个娶了三名老婆的男人,这点让善逸羡慕嫉妒恨得牙痒痒。
“哦……开始了吗?”蓝染眼眸微眯,唇角不明显的上扬弧度代表他心情不错。
音柱似乎也赶到了,再加上炎柱,杏寿郎还有战斗力,给予支援不是问题。
敌对的鬼就只有上弦之六,这阵容再打输可说不过去。
“您在看哪里?”
无惨低沉的声音拉回蓝染的注意力,他眼神阴鸷,血红的瞳仁翻滚着狠意。
看着我不行吗?对峙还有余裕在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,是不是……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?
“我会让您认真起来。”
若是以为他像以前一样不长进,可就大错特错。
无惨率先发动攻击,力量集中在脚底,上身前倾瞬间冲出去,他的手背可见明显的青筋,比人类打造的刀更加坚硬的指甲是最方便的武器。
无惨狠起来没有人性,或者说,他很早以前就舍弃了那些对他毫无益处的东西,他自认不需要软弱的感情,无怜悯,亦无恩慈,反抗他的人最终将化作一滩血肉。
无惨清楚蓝染用普通的手法无法击垮,要动手就要拿出真本事。
五指并拢刺向蓝染的脖子,在途中被一条臂膀挡住,蓝染的近战能力绝非弱点,只是有选择的话他一般偏爱以刀作为主要攻击武器。
双方交手速度极快,几秒内多次变换动作,正常人的肉眼捕捉不到完整影像,只能约略看见一片模糊残影。
无惨瞳孔腥红,似有散发铁锈味的液体在里头流转,他渴望见血,发疯似地想要破坏蓝染完整的身体,将眼前接近完美的人拉下神坛!
蓝染抓住无惨袭向面门的手,无惨没有停顿,另一条手臂以更快的速度刺向蓝染腹部!
掌心接触皮肉的短促声响,蓝染垂眸对上无惨的眼睛。
“捉住了,两只手。”蓝染还有心情调侃,可见目前为止无惨的攻击对他来说无足轻重。
父亲看向自己的眼神,隐含不明显的难过,情绪淡到无惨一度以为看错,他试着辨别难以察觉的情感,确认后更加感到不可置信。
您耗费心神的理由,又是和人类有关吗?就这么觉得……我不该残杀人类?
那是他们的荣幸,就像是降临一样,是无可避免的。
无惨默不作声,战斗中还给对手讲解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,他的手臂表层忽然冒出尖锐的东西,有不明物从底下生长刺破皮肤,霎时大量荆棘仿佛有生命般疯狂挥舞刺向蓝染!
蓝染眼睛微微睁大,他即时反应松手往后跳,足底落地,轻巧地踩在屋顶的瓦片上,离开黑血枳棘的攻击范围。
“这是血鬼术?直接将血液凝结成荆棘的形状进行攻击?挺不错的创意。”
无惨顿了顿,眼眸微眯,酷似骄傲的猫受到顺抚时满意的神情,他收敛情绪反应,恢复杀敌时的冷酷,挥动手臂,连带的整片荆棘织成的网罩向蓝染,蓝染这次没打算回避,他拔刀了。
长刀出鞘,似是感受到对手不同以往的层级,日轮震动着,发出愉快嗡鸣。
刀光闪烁,残缺的黑血枳棘自半空坠落,蓝染面容沉静,干脆俐落的一刀,切开密密麻麻的荆棘网。
黑血枳棘这一招乍看挺吓人,一不留神就会被包围失去逃脱机会,在尖刺的围剿下鲜血淋漓地死去,不只攻击范围广,还能遵循无惨意念修补被破坏的地方,不断再生持续攻击目标。
无惨的瞳孔因兴奋而颤抖着,他紧盯将刀刃举至胸前的男人,决定使用武器,这是认真看待这场战斗的信号。
很好,认真起来吧!父亲,打败拿出实力的你,比胜过轻敌的你更有意义。
有所防备仍尝到败北的滋味,那一刻的绝望感,想必会刻骨铭心。
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挥刀都会气喘吁吁的我了!
双方踩踏瓦片快速移动,高空中的月亮看着这一幕默默无言。
“那是什么?!”炭治郎双手握刀喘气,刀尖指着地面,大动作跳跃让他的体力流失的特别快,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。
不远处的屋顶有一小片的黑影,浓重的血墨色连月光也无法驱散,散发着不祥的血腥气息,不断刺激着炭治郎敏锐的嗅觉。
“这个味道——!”炭治郎脸色骤变,他微张着嘴瞳孔因震怒而收缩,他死也不会忘记这个味道!这是导致他家破人亡,害祢豆子无法在阳光下行走的罪魁祸首!
“鬼舞辻无惨!!”炭治郎咬牙切齿的嘶吼着,他想要冲向无惨所在的方向,却被堕姬一带子抽飞,撞上一旁的建筑物。
“唔啊!”
“我不准你对那位大人不敬!”堕姬气得漂亮的脸孔扭曲,青筋凸起面目狰狞,“该死的!你算什么东西?怎么敢直呼大人的名字!”
“我杀了你!”
堕姬的攻击转眼凌厉起来,抛弃逗弄猎物的想法,全心全意只为杀死炭治郎,炭治郎一时间跟不上攻击步调,身上的伤加重,他狼狈的趴伏在地,血从嘴角留下,衣服沾满了灰尘。
速度……跟不上。
炎之呼吸·五之型——炎虎!
燃烧中的猛虎张开血盆大口,夹带炽热气息,扑向欲对炭治郎下杀手的堕姬!
堕姬不想正面接下这一招,她用腰间系着可自在伸缩的带子做掩护,自己则往后跳远离炭治郎。
“什么啊,找救兵了吗?”堕姬打量直面自己的杏寿郎,勾唇冷笑,“比那惹人厌的小鬼强多了,你是柱吧?”
杏寿郎无视堕姬,目视前方对炭治郎说话,“灶门少年你没事吧?若伤势影响动作,就先休息一下,别让伤口恶化。”
“炼狱先生……”看着前辈可靠的背影,炭治郎又有了持续作战的动力,他从地上爬起来,“我可以再战!”
“好!”
夜已深,但战斗制造的声响,对于近距离的人和听觉敏锐的人来说,是难以忽略的噪音。
有人跑出来查看,受到波及后死于非命,也有人害怕的蜷缩身子,抱着脑袋祈求这一夜尽快恢复正常。
同一时间,身处吉原花街的兄弟两人也察觉了异常,省下持续和下属交流的功夫,入鞘的刀往腰间一放,旋身就往屋外跑。
在地面视野不佳,看不见远方状况,岩胜不打一声招呼就跳上屋顶,缘一的想法也是一样,他紧随其后,到了建筑物顶部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。
“那是——!”
兄弟俩睁大了眼,色泽不一的竖瞳映着令他们吃惊的景象。
作梦都想见到的人,就在视野所及之处!
——找到了!
脑海的声音混杂着惊讶与喜悦,相比岩胜的复杂,缘一就单纯多了,他为看见朝思暮想的人而满心欢喜,接着又因对方身陷战斗而皱起眉头。
鬼舞辻无惨?
缘一沉着脸,薄唇紧抿,他显然没忘对方的所作所为,还有那让他百思不解的三观,差点斩杀无惨的那一次,他曾质问对方为何残害生命,但无惨没回答他。
叙旧可以延后,现在他只想过去,用行动证明自己站在蓝染这一边。
缘一脚步一顿,他看着挡在面前的岩胜,询问的语调带着迟疑。
“……兄长大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