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注意:本番外生子,不适者迅速退散!!!】
一年后的春天,柳枝抽芽,万物复苏,空气里都飘着甜味。
天气好心情就好,黄娜提前结束工作,脚步轻快地去找徒弟一起吃午饭,走到休息室门口,抬手就直接推开门。
谁知里面是这么一幅让人血脉偾张的画面——一个体型高大的男人侧对门口坐在椅子上,另一个体型小点的人分腿跨坐在他身上,脸埋在他颈窝里,两个人的姿势亲密得像连体婴。
“不好意思走错了!”黄娜丢下一句话就飞快带上门往外退,门关上的瞬间,从缝隙里看见高大男人按着怀里人的后脑勺,凌厉的眼神往门口扫了一下。
黄娜差点尖叫出声,迫不及待想找人分享这个亲眼所见的新鲜八卦,想来想去只有徒弟靠谱,怀着激动万分的心情拨通毛榕的电话。
毛榕那边过了会儿才接起来,声音有些犹豫:“喂……师父。”
“我看到余抒成的对象了!活的!他们俩在休息室里亲热,被我抓个正着!”
毛榕:“……”师父只有八卦的时候像个女人。
“看体型是个omega,可惜余抒成护着他没让他露脸,唉我应该慢点关门来着,说不定就能一窥真容了。”黄娜喋喋不休地感叹道,“你说余抒成的omega该是什么样的美人啊……”
这边的毛榕还是无言以对,直到挂掉电话,趴在余抒成肩上头都不愿抬起来。
余抒成拍了拍他的屁股:“起来吃东西了。”
毛榕这才慢吞吞地从他身上爬下来,脸红得能煮熟鸡蛋,锤了余抒成胸口一下:“都怪你,不锁门。”
余抒成无奈道:“好好好,都怪我。”
好不容易把受到惊吓的omega安抚好,余抒成再一次提出:“宝贝,我们公开吧。”
毛榕头摇得像拨浪鼓:“不行不行,你马上要开演唱会了,现在不合适。”
余抒成轻轻叹了口气,心想这傻猫总能找到理由。
“凡事都有我在,你不用怕。”他老生常谈地劝说。
毛榕吃余抒成喂到他嘴里的水果,鼓着腮帮子继续摇头:“再等等吧,你还在上升期,现在公开粉丝会受不了的。”
余抒成又叉了块苹果投喂到那张嫣红的小嘴里,说:“他们去年就知道我有对象了。”
毛榕和余抒成正式在一起后没多久,余抒成就单方面做下决定,在某次采访中说出自己正在谈恋爱的事,经过一年的缓冲,该脱粉的脱粉,没脱粉的也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。余抒成是偶像与实力并存的艺人,还是有大把为他才华买账的粉丝,去年第一次巡回演唱会场场座无虚席,更加充分证明了这一点。
毛榕含糊不清地说:“知道你有对象,和知道这个对象是我,这是两码事。”
他还没忘记前年年底获得的“老骚的o”这个可怕的代称,“你的粉丝都猜黎玥是你的女朋友呢。”毛榕说完哼了一声,嘴巴撅得老高。
黎玥是娱乐圈新生代小花,大美人alpha,曾经和余抒成合作拍过一部偶像剧。
余抒成哭笑不得,这小omega一边不让公开,一边暗戳戳吃醋,究竟想要他怎么办?
到底是没得到老婆的首肯,公开的事再次搁置。
五月底开始,余抒成就进入连轴转模式,巡回演唱会从首都启航,由北往南,遍布全国二十多个城市,网站刚放票就一售而空。
冰山冷酷小天王转型为亲切温柔小天王后魅力不减,粉丝们总结认为是谈恋爱给他们鱼带来的改变,从这个角度想一想,就还蛮欣慰的。
然而这次的巡回演唱会,毛榕作为化妆师只跟了五场,就因为身体不适提前被遣送回首都。
余抒成只要想到那天早上起来看见他的omega趴在马桶上吐得天昏地暗的样子,整颗心都揪起来了。偏偏毛榕还非要硬撑,说自己只是吃坏肚子,吐完就好了,结果回到餐桌上闻到牛奶味,返身回去又吐了。
余抒成急得乱了阵脚,差点推了晚上的演唱会,要带他去医院检查,毛榕死活不让,拿出肠胃药就要往嘴里塞,余抒成不准他乱吃药,吩咐助理带他去医院。
晚上努力打起精神唱完整场演唱会,结束最后一首歌回到后台,毛榕已经在那儿等他了。
“没事,只是着凉了,再加上水土不服,肠胃上的老毛病犯了。”毛榕轻描淡写地说。
余抒成忙拿来外套给他披上,拥着他上车:“走,回去休息。”
车子摇摇晃晃地开起来,毛榕又掩着嘴要吐不吐,等稍微好了点,就撑着笑容安慰沉着脸的年轻alpha:“我真的没事,不准黑脸,凶死了……”
余抒成看他脸色苍白,实在笑不出来,转过去向助理核实情况,助理也证明毛榕确实没有大碍,他才放下心来,把人揽在怀里,嘴唇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。
晚上毛榕窝在他怀里,软绵绵地说:“我想回去待一阵子,行吗?”
就算毛榕不说,余抒成也打算把他送回去。omega身娇体弱,每次出门都吃不好睡不好,他再想把人捆在身边,也舍不得看他在跟前受苦。
余抒成第二天就把人送上了回首都的飞机。
“机场有车接应你,下飞机立刻给我打电话。”余抒成嘱咐道。
毛榕乖乖地应了,人都走到安检口,忽然又返回来,踮着脚搂住余抒成的脖子,隔着口罩亲了亲他的嘴。
余抒成当时就懵成一座石雕。在这段关系中毛榕一直是被动的,两人在一起一年多,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亲他。
毛榕趴在他耳边小声说:“老公,早点回来。”
余抒成把这句话当成动力,打了鸡血似的又跑了五个城市。
他每天晚上都会和毛榕视频,想尽办法勾引毛榕再叫一声老公,毛榕却死活不肯,傲娇得仿佛那天软着嗓子叫他早点回来的那个omega根本不是眼前这只。
“这个月发情期快到了吧?我给你订机票,叫人过去接你。”某天视频时余抒成说。
正在吃话梅的毛榕立刻拒绝:“不用啦,我打抑制剂就行。”
余抒成很不爽,有主的omega发情期靠抑制剂度过?说出去他这张脸该往哪儿搁?
“比起发情期,到处跑更难受啊。”毛榕耐着性子劝他,“我已经请好假了,你好好唱歌,别担心我,好不好?”
余抒成终究被说动妥协,一边继续全国各地到处飞,一边盘算着回去就跟公司商量把明年的工作量减半。
他说过要给毛榕安安稳稳的生活,表面上看起来,也确实是他在包容omega的别扭和各种小脾气,可只有他知道,实际上是毛榕一直在迁就他。
毛榕不要名分是为了他,走南闯北也是为了他,默默地帮他打点后方,让他无牵无挂地做他热爱的音乐,尽情享受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时光。
他的omega付出的远比他看到的要多得多。
毛榕挂断视频后就有点心虚,靠在床上又吃了几颗话梅,拿起手机给师父黄娜打了个电话。
黄娜接电话速度极快:“怎么了我的乖徒儿?”
毛榕:“就是想和你说说话……”
“憋不住了想告诉他?”黄娜一语道破。
毛榕扭着屁股往被窝里钻了钻:“没有,我怕他回来了生气。”
“哇,傻孩子你现在才想到这一层啊?他不生气才有鬼了,你这个小骗子。”
毛榕可怜巴巴的:“可是,可是我不想影响他,他知道了一定会放下工作立刻回来的。”
黄娜叹了口气:“真是拿你没办法,在家等着,姐姐给你带好吃的。”
黄娜最近没什么活儿,天天往毛榕家跑,陪他说话吃饭溜溜弯。毛榕这会儿正处在身体和情绪最不稳定的阶段,他的alpha又不在身边,只能由她这个唯一的知情者负担起照顾他的任务。
上个月毛榕被遣返回首都,当天晚上就和黄娜吃了顿饭,席间吞吞吐吐地把和余抒成的关系和盘托出。
在得知余抒成的对象就是毛榕时,黄娜僵在那里,半天眼睛都没眨一下。
等终于回过神来,拿着包劈头盖脸就要打这个瞒了她这么久的死孩子。毛榕直躲,小声唤着:“师父我错了……别打,别打,宝宝害怕。”
黄娜从未听过毛榕自称宝宝,当下便起了疑。
当毛榕在她的追问下红着脸地说“宝宝在肚子里”时,她已经被两道晴天霹雳砸晕了,脑袋里跟进了一群蜜蜂似的嗡嗡作响。
好嘛,养了四年的徒弟翅膀硬了,跟个不负责任的臭alpha搞没名没分的地下情不说,现在还揣了包子,那个臭alpha也不回来陪着,这是要上天啊!
黄娜撸起袖子就要去找余抒成干一架。
毛榕意外怀孕本就慌得不行,那天在医院拿到报告单,愁得都快哭了。他想了很多,怕说出来影响余抒成刚启动的巡回演唱会,这会儿正是他最不能分心的时候。想告诉妈妈又怕她在余抒成跟前说漏嘴,纠结半天只能跟师父讲讲。
好在黄娜虽然脾气火爆,但还比较成熟明事理,毛榕把前因后果向她交代后,她就冷静下来,答应帮他保守秘密,直到余抒成开完巡回演唱会。
“你说你是不是自作自受,告诉他又怎么了?omega孕期没有alpha陪着可怎么过?”黄娜看着脸色苍白还皱着眉往嘴里塞食物的毛榕,气就不打一处来。
毛榕摇头:“没事,再还有一个月他就回来了,开演唱会那么辛苦,我不想他担心。”
黄娜盯着他看了许久,毛榕摸摸自己的脸:“怎么啦,我脸上有东西吗?”
黄娜在心里叹了口气,心想我的傻徒弟哟,这是彻底栽在那个alpha身上了。
毛榕的孕初期反应很大,经常吐得昏天暗地,吃药输液都不管用,除了酸酸的橘子和话梅,几乎吃什么吐什么。
余抒成又不瞎,哪怕每天晚上都视频,他也能察觉到他的omega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,小狗似的下垂眼也瘦得往外凸,问他是不是不舒服,他还咧着嘴笑说没事。
没事就怪了。
余抒成知道毛榕脾气有多倔,常规手段根本撬不开他的嘴,何况两个人还离了那么远。于是趁着周日晚上开完演唱会转移到下一个城市之前,余抒成改道先回了趟首都。
他没跟任何人讲,一个人打车来到毛榕的住处,直接拿钥匙开门。
屋里的两个人显然毫无准备,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的他。
三个人当中黄娜先做出反应,说自己是过来送东西的,拿起包先走了,把空间留给这对近一个月没见的情侣。
余抒成站在那里没动,脸色越来越难阴沉,眼中像酝酿着一场暴风雨。他发现毛榕本人比视频上看起来更瘦,肉嘟嘟脸颊都凹陷下去,眼下一片乌青,显然是没吃好也没睡好,要不是他自作主张不打招呼就搞突袭,这只死心眼的傻猫还不知道要瞒他到什么时候。
毛榕从见到他的alpha的那一刻起就慌得不行,心脏砰砰直跳,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。他小心翼翼走上前接过余抒成手上的行李:“你怎么、怎么回来啦?”
虽然紧张得要命,其实他还是隐隐有些高兴,尤其是靠近后闻到alpha那令人安心的信息素,让他多日来动荡不宁的心总算得到些许安抚。
毛榕主动去拉余抒成的手,却被余抒成躲开了。他瞪圆眼睛看着他,满脸不可置信。
余抒成是真的生气了。他的omega生病了,可他宁愿告诉别人,也要想尽办法瞒着他,他不知道自己在毛榕眼里究竟算什么?占着情人位置的摆设吗?
毛榕没拉到余抒成温暖的大手,眼眶瞬间就红了,他多想余抒成抱抱他,受再多的苦也无所谓,他只想给他生一个健康的宝宝。
毛榕匆匆抹了把眼角的泪,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软弱无能的样子,转身就要走。身后的人此刻却突然反悔了,伸手抓住他的胳膊,一个大力把他带进怀里,用快把他揉进身体里的力道紧紧抱着他。
毛榕趴在熟悉的怀抱里,鼻子一酸,哇的就哭了出来,眼泪跟开闸似的往外涌,像要把这些日子的委屈都发泄出来。
余抒成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:“别哭了,都怪我,是我的错,我混蛋,宝贝别哭了。”
毛榕哭得更厉害了,你错哪儿了就瞎道歉啊?
真讨厌!
过了一会儿,余抒成把哭累了的omega打横抱起来安放在床上,转身准备出去给他倒杯水。
毛榕学他刚才那一套,从背后抓住他的手:“你坐下,我有事情跟你说。”
余抒成哪还敢不顺着他,听话地坐下了。
毛榕支支吾吾半天,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,脸倒是越来越红,红晕从脖子蔓延到耳朵尖。
余抒成也不着急,温柔地看着他,耐心十足地等他自己说。
毛榕又挣扎了会儿,咬着唇下定决心,拉着余抒成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。
手掌下触感柔软,与平日里并无两样,可仔细一摸,又好像不太一样,轻微的隆起贴着他的掌心,让他的手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。
毛榕有点胆怯,又有点期待他的反应,小小声说:“老公,我们要有宝宝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