吓得苏启音连连后退,一个劲儿地点头弯腰,嘴里念叨着没事。“裴珩。”
苏启音只得轻声唤他。小事而已,再计较下去她要给太后跪下磕头了!裴珩轻轻抿唇,收声不语。要不是苏启音不愿,他真想转头就走。怪不得上次她从宫里回来就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,听着心声好像受了什么闲气。后来找冷曦询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,现在他明白了,太后一心拿她当做和自己联络感情的工具,根本不是打心底疼她。偏苏启音为了他与太后之间的嫌隙费尽心思。裴珩冷着脸走进寝殿,坐在最外侧的椅子上。太后见状,脸上露出了讪然的笑容,拉着苏启音的手,“快,进去坐吧!”
苏启音只得坐到裴珩旁边的位置,趁太后找孙姑姑上吃食的功夫,她轻轻怼了下裴珩。“我没事的,不怪母后。”
她小声道。裴珩脸色却又沉一分,“衣裳都脏了,哪里没事。”
苏启音无奈一笑,“你怎么了?”
裴珩抿唇,终是摇摇头,给苏启音倒了杯茶,表示自己没事。太后再进来,已经换了副雍容端庄的笑容。她果然拿来了几件衣裳,不顾苏启音推辞,执意要给她。苏启音只得收了。“珩儿难得来,你想吃什么,在慈康宫用过晚膳再走吧?”
太后好声好气着问。“不了,皇帝皇后会陪您用晚膳。”
裴珩冷冷道。太后笑容微僵。“晚膳前还得去苏府和易府拜年,等明日我再来陪您用早膳!”
苏启音出来打圆场。裴珩眉心轻蹙,狐疑地看着她。苏启音一向起早如杀猪,竟然为了哄太后高兴要早起进宫?裴珩有些郁闷,气自己为何要拒绝太后。“好,都好,哀家这也没什么重要的事,那既然不吃晚膳,就坐坐聊天也好!”
太后撑着笑,又试图活跃气氛。苏启音陪笑。裴珩见状,慢悠悠地拿起茶壶,轻咳了一声,示意苏启音拿茶杯。苏启音端着裴珩倒的茶到太后面前,太后这才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。气氛和缓了些。苏启音却在心里喊救命。这对母子的关系太僵,她夹在中间实在难做人,而且不知为何,裴珩今日对太后的敌意出奇得大,不像他。“昨日宫宴的事哀家都听说了,皇帝准备许久,却只有几人前来赴宴,难免生气。”
“听说回去后将皇后寝殿砸了个遍。”
太后谈起正事来。“晨起来哀家这里也是一番诉苦,还想哄哀家出面指责珩儿行事不端。只是没想到,方才见珩儿来,皇帝竟然没什么反应。”
“他一向在裴珩面前示弱惯了,如今在您面前,自然不敢表露什么。”
苏启音道。“但就砸扶凤殿一事就能看出,他对此事很是在意,想必已将王府恨之入骨。”
“那你们打算如何?”
太后紧接着追问,“现在皇帝可不像从前那般没有根基,据哀家所知,他现在手里还是有几位可用的人。”
“等待时机,引他出手。”
苏启音道。“你们可千万要小心啊,裴琢可不像珩儿,他做事向来不择手段。”
太后有些担忧,“若是不行,你们可以推哀家出去,用哀家做筹码,激他出手,这样好歹也是明面上的斗争,不至于遭他黑手。”
苏启音还没说话,裴珩便抢先道:“不必,您只管养好身子,配合演戏就好,其余的无须您过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