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珩儿说我……”“王爷是太在乎王妃,才会关心则乱,您别难过,王妃一定会同王爷说开的。”
孙姑姑又着人端了一盘饺子来,“您就别想了,王爷给您包了这么多饺子,这还有猪肉白菜馅的,您再吃点!”
……离开慈康宫后,苏启音就一直在打量裴珩的表情。裴珩被她看得难受,伸手将她的脸摆正,“有什么事,直说就是。”
“你和母后说什么了?”
苏启音也没客气,直截了当地问。裴珩轻轻抿唇。“你今日很奇怪,往常你见母后可没这么大的气性,也从不会说这许多话。”
苏启音狐疑地睨了他一眼,“你可别告诉我,真的是因为这几滴汤药。”
裴珩还是闭口不言。“裴珩,我知道你是心疼我,但……但我和你是不一样的,你明白吗?”
苏启音小声道。她必须要让裴珩明白这些,否则影响到两人的关系,任务一夜回到解放前那她真的要哭了。“我明白。”
裴珩浅声道。“你不明白。”
苏启音一眼就看穿他,继而道:“你是母后的亲儿子,而我只是你的妻子,对母后来说是个毫无关联的人,她如今对我已经很好了,我没道理再奢求旁的。”
“裴珩,我觉得现今我与母后的关系很合适,你不必为我鸣不平。”
她坦白地说。裴珩忽然顿足,垂眸看着她。“太后表面对你万般呵护,你知道是为什么吗?”
苏启音点头,“因为你听我的话嘛,有我在,母后就可以多见你几次,还能时常得到你的消息。”
“她在利用你。”
裴珩语气微冷。“我们不也是在利用她吗?”
苏启音一言堵住了裴珩的嘴。见他眉心微蹙,苏启音接着道:“她甘心被我们利用,我也甘愿被她利用。”
“裴珩,这是你教我的,能被利用并不是坏事。”
裴珩无奈地挪开视线,他该怎么说才能让她明白,他只是替她觉得不值。她满心都想着修复他们的母子情,事事替太后想得周全,而太后却拿她当工具……裴珩眉心轻蹙,他忽然意识到是自己失态。从前他从不会进行这种无聊的情感公平的比较。只因为是苏启音,他才会偏心。“我知道了,既然你心里有数,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。”
裴珩揽过苏启音的肩头,摸索了两下。“下次再有这样的戏码,记得躲开。”
他眉心依旧蹙着。若是他在床榻上装病,他绝不会做这种事,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溅到她。“知道了,你可真啰嗦!”
苏启音开玩笑道。“裴珩。”
她声音忽然认真了些,“从前我只知道你与母后之间的隔阂,却不了解她给你造成的伤害,以后若是你不愿来慈康宫尽管说,我替你来!”
她听了裴珩儿时的遭遇后便心生愧疚,这些如今泰然谈起的小事,放在当初该有多伤他的心,她不敢想。任务可以慢慢做,她不想逼裴珩做不愿的事。裴珩却忽然一拍她的脑袋,“又胡思乱想什么,本王是会委曲求全的人吗?”
“正事面前,太后也只是太后,我一向公私分明,不必你替我承担什么。”
裴珩说完,便大步流星地甩掉了苏启音。苏启音顾不上回嘴,小跑着追上他的脚步。想想也是,裴珩何时需要她操心?扶凤殿。珍儿伺候着秦芸芸换掉弄脏的外袍,又端来水盆和手帕替她净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