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后也真是,生王妃的气干嘛殃及您呢!”
珍儿心疼地嘀咕。今日去拜见太后的华服可是皇后娘娘早早就准备好的新衣,这被汤药淋个遍,新衣直接就废了。“还好汤药不算太烫,不然娘娘可要受苦了!”
虽然这么说,但那汤药多少还是有些烫的,秦芸芸的手背微微泛红。珍儿又出去拿药。“你怎么回事,为何要离开,是裴珩欺人太甚,难道朕还怕他吗!”
裴琢忍了一肚子的气,现在没人了,也不忍了。“给他们留空间,才能让他们关系更加恶化。”
秦芸芸语气没什么波澜,反倒有些疲惫,“以他们夫妻二人的脾气,母后越是生气,他们越会不依不饶,这对我们是有利的。”
“若我们在场,他们也会顾忌,不会说重话。”
裴琢闻言,沉默了一阵子,“那也可以看看情况再走,你急什么!”
“陛下,臣妾的衣裳脏了,仪容不整不易侍奉母后。”
秦芸芸木然地回答。“不过是件裙裳而已,有什么的!”
裴琢紧接着道。珍儿拿了药进来,刚要给秦芸芸上药,秦芸芸便将瓶子抢过来,盖上盖子放到一边。“娘娘,涂药好得快,还是擦点吧。”
珍儿轻声劝道。“擦什么擦!不过一碗药而已,不是没事吗!”
裴琢忽然没好气地呵斥,又指着珍儿道:“你,去慈康宫门口守着,若有什么动静立刻回来报!”
等珍儿走后,裴琢重重一拍桌子,“瞧你养出来的宫女,分不清主次,办事都办不利索!”
秦芸芸深吸了一口气,抿唇行了个礼,独自出了寝殿。珍儿让小宫女去打探消息,回头就见自家娘娘站在廊下,连件外衫都没披。“娘娘,您怎么出来了,小心冻着!”
珍儿惊呼一声,意欲回殿内拿披风,却被秦芸芸一手拉住。“珍儿。”
“方才在慈康宫,你瞧见摄政王和王妃了吗?”
“瞧见了呀。”
珍儿点头,“还是那样嚣张跋扈,见着太后都不行大礼的!”
“你看见摄政王替王妃说话了吗?”
秦芸芸凄凉一笑,“他竟然为了这点小事对太后说那种重话。”
秦芸芸神态语气里都是不解,眼神却透着莫名的悲凉。珍儿小心翼翼地附和,“是啊,摄政王一向目无尊长,您别生气。”
“珍儿,你觉得陛下对本宫如何?”
秦芸芸忽然垂眸看向珍儿。“陛下对您,自然是信任的,满宫里陛下就只对您交心的呀!”
珍儿连忙道。秦芸芸又是一笑。“瞧,你也知道他根本不爱我。”
秦芸芸眉心轻蹙,“从前我只以为天下女子都是这般,我便也不敢奢求过多,我贵为皇后还有什么不知足?”
“可你看到了吗?苏启音只是脏了衣裳,裴珩就如此紧张。本宫当时如此狼狈,陛下却反倒怪本宫太过计较?”
秦芸芸说话声音轻颤,眼里已经含了委屈的泪光。“娘娘,陛下也是心急,并不是不关心你呀!”
“况且摄政王疼爱王妃是满朝皆知的事,不能比的……”“我岂能不知!”
秦芸芸忽然激动,声音高了好几度,“是我想比较吗?我不求他对我如何关照,你冷眼看着,自从秦府出事以来,他对我提了多少过分的要求,他可曾对我,对秦府有过一点点的回报之心?”
“只因为我是他的妻,就可以无穷无尽地索取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