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态度并不好,像是质问。太后却并不在意,只疑惑他为何会突然提及此事。“是不是和启音有关?”
她联想到近日来没听到苏启音的消息,猜到,“她告诉你温家的事与母后有关?”
她说过她是从其他地方而来,而且还有预知未来的能力。说不定也有知晓过去的能力呢?不然她是如何发现自己重生的事情!“她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裴珩冷声道,“你在镇北王府和父皇间牵线,早该想到会有被怀疑的一天。”
“此事间隔时间太久,查证起来颇费时间,你若肯告诉我,也省得我们白费口舌。”
太后眉心轻蹙。“温家的事当年你父皇在位时就已经查得很清楚,你到底想知道什么?”
“温家当年是因贪没官银被流放,为何流放至岭北却与其他流放犯待遇不同,而镇北王府又极其袒护温家人?”
他道。“你听谁说的?”
太后不答反问。“我亲自看过,温家在岭北的日子过得比京里大多数人都要滋润。”
裴珩也不瞒她,直言道。太后惊讶地站起身,“所以你前几日休朝是去岭北?”
“天啊,眼下这个形势你竟然敢去那么远的地方,你便如此放心朝政?”
她太了解裴珩,在裴珩眼里,没有比朝政更重要的事情。而且温家的案子是陈年旧事,并不该急于一时,为何他要亲力亲为?“启音是不是在岭北查温家的事?”
太后看出了端倪。“与她无关。”
裴珩眉心轻皱,显然不愿太后提及苏启音。“您不愿说便罢,就当我今日没来过。”
说完他便要走。“回来!当年的事是你父皇亲手办的,你能查出什么!”
太后叫住了他,轻轻叹气。“为何一定要纠结过去的事呢?”
她很是无奈,“想必温家人也并不配合你们吧。”
裴珩驻足,疑惑地回头看她,“什么意思?”
“珩儿,当年的事确实有些隐情,但已经过去许多年,早已息事宁人,温家人也都在岭北住下,揭开此事并非是好事。”
她劝道。似乎想到什么,她又低声道:“对启音来说也不是好事。”
裴珩双眉拧起,为何所有人都这样说?“并非母后不愿说,只是此事温家人身为当事者都不愿与你们详说,母后一个局外人更不该谈及此事……”太后有些为难。“你是觉得不该谈,还是答允过谁不外传?”
裴珩戳穿她的借口。“你父皇。”
太后深知自己骗不过儿子,直接承认,“镇北王也答允你父皇,此事定要烂在肚子里,直到带进坟墓。”
“你替父皇隐瞒的事情,除了温家的事可还有别的?”
裴珩忽然没头没尾地问道。太后怔了一怔。他什么意思?是发现了什么吗?“你若不愿说就算了。”
裴珩似乎有些不悦,也不等太后回话便离开了慈康宫。孙姑姑从外面进来,望着半开的窗子,心疼地看向太后。“王爷不明白您的难处,您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
太后长叹一声,眼里尽是难过。“若不是答允了陛下,我又何尝不想帮他?”
“这对父子简直是冤家,只顾着来难为哀家!”
太后哀怨地诉苦。“太后,您觉着王爷最后那句话是何意,是发现了什么吗?”
比起温家的事,孙姑姑更担心这点。